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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二章、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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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首的是大著肚子的何青槐,她本是想去禧祥宮哭訴一番,可是卻被春歡告知,長公主昨夜便去了奈何寺,她無奈,只得領著後宮各妃子來到了華清宮。

不過,過來的都是一些平日裏不受寵的,存在感比較低的,位份也不高的嬪妃。

蔣芷瀾擡眸看了一眼何青槐身後的幾個人,心裏不覺稍稍松了口氣。得虧是幾個不成氣候的,除了懷著孕的何青槐和最近盛極一時的暮涼夏,其餘人她也沒必要應付。

眾人進來,先是朝著小炕上的蔣芷瀾和南槿安行了禮,爾後才十分委婉地道明來意。

蔣芷瀾示意碧桃為懷著身孕的何青槐搬個凳子過來,待春歡扶著何青槐坐下,她才開了口:“本宮也知道你們心系皇上安危,可是,皇上如今在宮外,究竟是個什麽情況,本宮尚不清楚。”

坐在椅子上的何青槐默默地轉了轉眼珠子,然後看著蔣芷瀾笑道:“雖說這皇上遇刺是個意外,但是若皇上沒有陪著梨良人出宮祈福,也不可能發生這般大事。夜楚的刺客雖已被繩之以法,可是那日臣妾分明看見那刺客是從江嬪娘娘的寢宮裏出來的,保不準是江嬪娘娘和梨良人裏應外合……”

蔣芷瀾聞言眼皮一跳,後面的話何青槐雖沒有點明,但她心中已經明了。何青槐無非就是想說是江嬪和梨良人合著夥的想謀害皇上。

蔣芷瀾雖不信江溫爾和黎落有這個膽子,但是看何青槐的表情又不似作假,更何況當著這麽多人的面,她斷不可能騙自己,便出聲問道:“你何時見那夜楚刺客從江嬪的寢宮裏出來的?”

何青槐回想了一下道:“大概是兩個月前,臣妾本以準備寬衣歇息了,可是卻聽見江嬪娘娘的正殿裏傳出了些許動靜,不大一會兒,又有宮人來報,說是看見一個黑影翻墻進了江寧宮,臣妾心系江嬪娘娘的安慰,便又整理好衣裳,去了江嬪娘娘那裏,卻不料江嬪娘娘堵在門口不讓臣妾進去,臣妾只得將長公主搬出來,這才進去看了究竟,卻見一著著寧宮宮女衣裳的女子低著頭受憶秋責備,那時殿中燭光雖然有些不大明亮,可是臣妾卻清楚地記得,那面生的宮女,正是那日的刺客。”

何青槐本想將這些說給長公主聽,可是聽說長公主出宮去了,皇上又受了傷,這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何時回來,她只好選擇告訴蔣芷瀾。

蔣芷瀾摸著下巴微微思忖了一會兒,然後擡頭看向對面的南槿安:“慎嬪,你怎麽看?”

南槿安道:“若是真如何貴人所言,那江嬪是脫不了嫌疑的,至於梨良人,我們也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她與刺客有聯系,所以以臣妾之見,還是先審問一下江嬪為好。”

蔣芷瀾點了點頭,又對著一旁的碧桃道:“去請江嬪過來一趟。”

秦宛昀得到慕容璟燁遇刺的消息,一早便急急慌慌地來了江寧宮。

此刻她正坐在桌前,握著江溫爾的手,擔憂道:“江姐姐,你說皇上會不會有什麽事?黎姐姐會不會受牽連?”

江溫爾面上亦是一片擔憂之色,她搖了搖頭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她話音剛落,便見憶秋進來報說是黎落回宮了,她和秦宛昀忙站起身來,就要出去。可是剛打開殿門,卻見淑妃身邊的碧桃正領著兩個宮女朝著正殿而來。

見江溫爾出了殿門,碧桃停在階下朝著江溫色和秦宛昀屈了屈膝道:“江嬪娘娘,我們家主子請您去一趟華清宮。”

江溫爾不明所以,與身旁的秦宛昀對視一眼,道:“不知淑妃娘娘叫本宮過去是為何事?”

碧桃回之以淡淡的微笑:“江嬪娘娘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
江溫爾沒轍,只得拍了拍秦宛昀的手道:“宛昀,你先去黎兒那裏,我去一趟華清宮。”

“江姐姐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說著,秦宛昀轉身對碧桃道:“我同江嬪娘娘一起過去行嗎?”

碧桃點點頭:“宛貴人請便吧。”

江溫爾和秦宛昀隨著碧桃去了華清宮,剛踏進冬暖閣看到一屋子的人時,她和秦宛昀皆是一臉茫然。

“給淑妃娘娘請安。”

江溫爾和秦宛昀走到江溫爾面前,一齊朝著她行了個禮。

對面的南槿安朝著江溫爾微微一福身,算是行了個平禮。

眾人又一齊朝著江溫爾行禮。

蔣芷瀾看了一眼何青槐,然後將目光放到江溫爾身上:“江嬪,兩個月前,有人看到那個被處決的夜楚刺客進了你的宮殿,可有此事?”

江溫爾聞言微微一楞,轉臉望了一眼坐在雙扶椅上的何青槐,心中頓時明了。

她朝著蔣芷瀾微微福了福身子,回道:“回淑妃娘娘,確有此事。桃夭本是奉著前夜楚王楚夜笙之命來寧宮搭救梨良人,那日臣妾本來想偷偷去冷宮看望梨良人,卻不料撞上剛從冷宮裏出來的桃夭,她告訴臣妾說梨良人已不在冷宮之中,臣妾想著外面人多眼雜,便邀她去臣妾宮裏跟臣妾講一下事情的經過。後來一切,都如何貴人所言。”

蔣芷瀾聽她解釋合情合理,便微微點了點頭,開口道:“那時大寧與夜楚開戰在即,你難道就對於那刺客沒有一點兒懷疑嗎?”

江溫爾道:“臣妾心系梨良人安危,至於其他,也顧不得想太多。”

“可是這事情為何這般巧合?”一直未吭聲的何青槐忽然開了口,“那刺客剛剛被處決沒多久,皇上便要帶著梨良人出宮祈福,結果卻又那般巧合的在宮外遇刺。若是一次巧合是巧合,那接二連三的巧合卻是有意謀劃了。”

江溫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,這個女人,可真真是好心思!平日裏一副唯唯諾諾,逆來順受的模樣,如今卻是這般引導眾人將皇上遇刺的事與自己聯系起來。人人都說,會咬人的狗是不會叫的,保不準哪天就突然沖出來咬你一口,叫你毫無招架之力。

“是不是有人有意謀劃先放一邊暫且不說,何貴人這般汙蔑於本宮,是不是本宮也可以猜測是你何貴人故意派去刺客刺殺皇上,從而嫁禍於本宮?如此說來的話,倒也說得清楚。”

江溫爾不怒反笑,居高臨下地望著何青槐。不等何青槐開口反擊,她又繼續道:“何貴人,人在做天在看,本宮還是勸你多為自己肚子裏的孩子積點德吧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何青槐面色微變,刺殺皇上,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,這江溫爾倒是個口齒伶俐的。

蔣芷瀾冷臉看著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對峙,她不耐地揮了揮手道:“都安靜些吧。”

說罷,她將目光轉向江溫爾嚴肅道:“江嬪,不管你有沒有策劃這一切,本宮定是要將何貴人剛剛說得如實報給長公主和皇上,至於你是不是被冤枉,本宮說了不算。”

她又對著何青槐道:“何貴人,如今證據不足,你早早下結論實有不妥。”

何青槐由春歡扶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,俯首朝著蔣芷瀾道了聲:“娘娘教訓得是。”

“行了,都散了吧。皇上如今在宮外養傷,本宮知你們心中掛念,但是現在除了一起為皇上祈福之外,也別無他法。”

眾人見淑妃下了逐客令,只得知趣地行禮告了退。

江溫爾和秦宛昀從華清宮出來,皆是一臉擔憂。

“江姐姐,你說,若是長公主將皇上遇刺的罪名怪罪到你頭上該怎麽辦?”

江溫爾搖了搖頭:“我也不知道。只能說,該來的,躲也躲不掉,只能坦然面對。人在做,天在看,我沒有做過的事,自是問心無愧。”

秦宛昀低下頭,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她們離開華清宮,徑直去了離那裏不遠的伊人宮。

黎落剛從奈何寺回來,有些乏累,又因著昨夜照顧慕容璟燁一夜未眠,此刻正窩在西暖閣的小炕上小憩。

地上的火盆“滋滋”地響著,炭火燃燒的溫度在整個暖閣中擴散,江溫爾和秦宛昀一進去,只覺得如沐春風般的溫暖。

雲錦見二人進來,本想將黎落叫醒,江溫爾看見她眼底重重黑眼圈,忙制止了她。

她壓低聲音道:“她昨兒個陪著皇上,定是嚇壞了,也累壞了,先讓她睡一會兒,本宮和宛昀先去正殿坐一會兒。”

雲錦只得將兩人引到了正殿。

阿羽為兩個人端了一壺熱茶上來。

秦宛昀低聲嘆了口氣道:“昨兒個經歷那麽一場廝殺,這黎姐姐怕是嚇壞了吧?”

江溫爾伸手接過阿羽為自己倒的熱茶遞給身邊的秦宛昀,眼底中的憂色沒有絲毫減輕:“黎兒身子本來就弱,懷上這一胎實屬不易,昨兒個又受了那樣的驚嚇,我真怕她肚子裏的孩子也給驚著了。”

秦宛昀握著手中的茶杯點點頭:“這黎姐姐也是可憐,好不容易從死生營回來,卻又偏偏遇見這樣的事。也不知道黎姐姐得罪了什麽人,竟這般想要她性命!”

江溫爾聽她這般說著,忽然眼神古怪地瞥了她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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